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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世界伪装反派 第 195 章 命定的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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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世双刀的刀魂在主人的召唤下化作一阵浩大的风雪将整座道台笼罩住,众人见状纷纷望向角落里的红衣人。

两年来,良册行事低调且行踪诡异,他带入神域的司命道服早已残破,如今他穿着故国的衣衫,没人还记得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他们只是奇怪参加试炼的弟子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修为颇高的怪人。

风雪很快遮挡了众人眼前的一片天地,而在此之外,人首蛇身的岚因望向汹涌而来的蛛潮,以她妖圣之女的血脉并不惧怕这些低等妖物,而她真正的对手就隐藏在白雾之后……

上仙界里,鱼怀隐抬眼见碧空如洗、天清气朗。他长舒了一口气,忽觉储物袋中希音剑嗡鸣竟破法飞走,他微微皱眉只感心绪不宁,对岳参横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若良册他们出来了,你转告他在这里等我。”

“是。”岳参横和易荣点点头,并肩候在传送阵出口。

希音剑如飞鸿般闪入上仙界的一处雪谷中,鱼怀隐从没见过这把剑有如此强烈的感应,在他的印象中此剑第一次失控是因为史读书的出现,似乎那青衣修士与这把剑之间有着莫大的联系。

他为今生的结局筹划已久,史读书这人虽与他没有过多的交情,可也是位举足轻重的故人,亦在他防患于未然的名列之内,若此人有难他不可不救。

入眼的白雪经年不化,此谷地属昭雪府狱与魔界接壤,鱼怀隐置身其中他察觉到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

“吃了这血食,替我打开魔域。”雪谷小路上,有个身披猩红斗篷的人在期待着,他耗尽毕心血,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鱼怀隐走近,听见雪谷里传出痛苦的呜咽声,那是野兽撕咬猎物时发出的最后哀鸣。

一路狂奔至此的希音剑在阵阵无力求救声的戛然而止下归于平静,跌落在主人的脚边。

“你是……”鱼怀隐驻足,他的头有些痛,视线从地上的剑移向那抹刺眼的红时,往昔的记忆竟如此清晰,他手腕上还有这人留下的伤疤,他们之间尚有剥皮之仇,人傀之恨还未了结。

“乌鸦,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背后陡然有人声响起,乌鸦道人面上得意的神色一僵,他快速地环顾四周确认这魔域的牢笼并未被打破便惊讶看向来者,不确信地问:“怎么是你,你怎么可能闯得进来?”

今日的乌鸦与以往不同,他没有用机关术遮掩身形,更不曾以御灵秘法移形换影,那张苍老的容颜映在鱼怀隐的眸子里,让他有些难过,“知微长老潜伏在司命道宫多年,究竟有何企图?”

乌鸦道人听鱼怀隐提起他另一个身份,他下意识地抬手想用袖子去遮自己的脸,但很快他想到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必躲躲藏藏了,就放心地将手背在身后,“企图算不上,但老夫始终棋差一招,没想到你也是魔族。”

魔?鱼怀隐听他这么说,想起当初鱼青云曾断言他这缕残魂凶恶非常,而后历经种种,纵使他得知体内人魂乃开山祖师司命所化,可那又何如,他真正的来历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谜。

况且是仙是魔对于鱼怀隐来说根本不重要。

“魔又怎样,就算是魔也不会任由你强行打开魔域,让上仙界生灵涂炭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鱼怀隐先前隐约听见陆知微在何人交谈,他的目光扫到被陆知微挡住的一片雪地上,那里有人影蠕动不知正伏在地上做些什么,而空气中泛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想上前一步看个究竟。

“掌门可听说过有关墟的传说,魔族本是这世上第一批来到陆地的先天之灵,他们舍弃了永生不灭的灵体自海底而出投生为人,却因自私暴戾而触怒神明引来了天罚,从此永生永世受尽海水梳洗的酷刑,而如今的魔族便是获罪于天的漏网之鱼,他们逃脱了命运的禁锢成为异数。这些年来掌门殚精竭虑一心想着逆天改命,想必定能理解老夫此刻的心情。”

陆知微伸出一双以陨铁所制的手抚上他眼前的结界,他似乎很有兴趣和鱼怀隐探讨这个问题,“如今得救之法就在眼前,这道结界后关着的东西,可以让人长生不死,也可以让你拥有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掌门你一生悲苦,一定有很多遗憾吧,比如让你娘死而复生。”陆知微的神情疯魔,他看向鱼怀隐的眼神里藏着某种邀请之意,他想普天之下没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你想利用魔来更改命格?”鱼怀隐定睛看着对面的人,想到这些年来他其实也怀疑过陆知微。

因为一切是如此的巧合,当年一直藏于暗处的乌鸦道人精通奇门异术,而他和鱼沧海同谋的契机,是因为鱼沧海中了紫螺蝎的毒致使他起了以邪法修炼的念头。

在此情况下,当年重伤未愈的鱼沧海最有机会接触到的擅长禁术之人,就是司命道宫知微一脉的弟子,而陆知微性格孤僻又深得上一任知微长老的器重,两人就此同流合污本也不足为奇。

只是,当年他魂不附体,若不是陆知微提醒岳参横等人取雨霖铃救他,他未必会活到今日,这份恩情足以打消他的怀疑。

“改命之说虚无缥缈,根本没人做得到,当年你也曾亲眼看过无字命书,应该知道所谓改命是需要牺牲的,而代价比你预想的要可怕得多。”

鱼怀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是他一次次的转世轮回里所经历的失败与绝望。

曾经,他不希望岳参横堕入魔道屠戮仙界,更不想易荣惨死化为肉泥,可结果呢?司命道宫还是被迫封闭山门,门下弟子更是死伤无数。

后来他又想摆脱鱼沧海的控制,救随行弟子于危难,免良册惨遭夺魂,却害得贪狼皇室和仙盟众人困死在地宫内化为冤魂。

他如此,前人亦如此。

多少年前,一个屠夫为了享受人间富贵,杀子起义称帝,可最后夺来的只是亡国之君一日的荣华;枝禾不甘陨落想以千万生灵为祭换她再次脱俗入圣,可机关算尽仍是白骨一具永埋孤城;青玉蛟的先知为挽救族人也曾千百年如一日的祈求上苍垂怜……

或许生老病死一开始就由上天注定,六界生灵命如草芥焉能自救。

陆知微瞧见鱼怀隐眼底的无奈与悲伤,同样他也认同鱼怀隐口中天命难违的事实,可他依旧不曾动摇地道:“但即便如此,掌门也从未想过放弃不是吗?”

自古劝人容易劝己难,似乎人总是这样,道理人人都懂,可一旦轮到自己明知不能,还偏要如此。

鱼怀隐嘲讽一笑,“是,因为我没有放弃,所以才站在这里阻止你。”

陆知微很欣慰他如此说,他向身侧移开一步,让一直藏在他身后的人暴露出来,“掌门,其实有时候需要牺牲一个人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被牺牲的那个人,他自愿这么做呢?”

视线没了遮挡,鱼怀隐看到伏在地上的那只“野兽”正是苏玄之,而被他压在身下充当血食的是史读书。

那青衣人的尸身干瘪,想来已经断气多时了,而在雪谷周围还横着许多修士的尸体,均是被人吸干了鲜血的死状。

史读书的佩剑静静埋在雪中,剑身上有一道飞溅而上的狰狞血痕,想来若不是这青玉短剑沾了主人的血,希音剑也不会感应到有人在求救。而且史读书未闭上的眼睛是灰白色的,也就是说这些“血食”在进入雪谷之前,已经被人剖走了腹中灵海,不然他们不可能留着最后一口气被拖进仙魔两域的结界里。

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鱼怀隐知晓乌鸦道人的能耐,毕竟命运挑选给他的对手向来难缠。

“你是如何控制他的,又是人傀术?”希音剑在手,鱼怀隐没有冒进,他必须知道更多以保证他和良册所商议的应对这场最后灾劫的办法行之有效。

只要他们能守住上仙界,只要撑到日落,他们就不会再任凭命运的摆布。

“我没有控制他,你所见到的仅仅是一个魔的天性,人饿了可以宰猪杀羊,煎炒烹炸无所不用其极,魔饿了如何不能吃人。”陆知微平静地讲起这残忍的虐杀,仿佛万物生灵在他的眼里毫无分别,生死、情感都是可有可无的。

“阴阳术数为司命道宫所长,老夫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曾教过你卜卦之法,难道你从未替你的这些朋友算过,苏玄之早在三年前于神林大选中重伤不治而亡了,他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用一个一出世就被冰封在昭雪府狱中的魔胎容纳了他的魂魄,才令他重获新生成为再不受天地拘束的魔。”

苏玄之在听到陆知微说起他的来历时,他丢下史读书的尸体,用一种看食物的眼神死死盯向鱼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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