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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世界伪装反派 第 112 章 我来为你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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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可要入观景台?”

良册察觉出鱼怀隐的不悦,他立即召来无形剑,想着若是师尊不喜这口出狂言之人,他自当杀了这狂妄修士为师尊出气。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他已经认同了自己身为司命道宫弟子的身份,要为师门讨个说法。

相反的,多年来他一人孤苦漂泊,早已是无根漂萍,什么天伦之乐、师门情谊、家国荣辱于他来说通通都是虚情假意。

这些东西,他以前不曾拥有,以后也就不再需要了。

想来这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唯有身侧之人的悲喜,会是他剑之所向的最终。

“无需动手,像这般跳梁小丑何必拳脚伺候,想叫他颜面扫地,知难而退,为师自有办法,等下他们核对名帖,你只需说你要去司命道宫修行便可。”

鱼怀隐见良册拔剑,就伸手拦住了他。

想起原著的情节,良册自神林中出来后,就一路与青丝为伴。

按道理说封林大典上,良册拥有如此强大的护道者做后盾,应该会得到十二神煞道宫的赏识,积极招揽他入门才对。

可惜青丝生来傲慢,并不愿意自降身份随良册前往擅长御兽的天牢道宫。

而良册本人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出手杀了意图鸠占鹊巢的浮屠宗副宗主,在一众仙门新秀的心中,留下了争强好胜、暴虐嗜杀的印象,为日后的无妄之灾埋下了隐患。

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居然就这么被主角给浪费了。

鱼怀隐摇摇头,想着他做反派的时候欲成大事,其中要谨遵的一条定律就是要学会给自己造势。

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今日聚集在这里的人,来日有不少必会成为十二道宫的新生势力。

若此时,他就为良册培养属于自己的心腹,便不怕他将来万一改变不了故事的走向,那岳参横还是要一意孤行的追杀良册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又或是,他今日此举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众人自扫门前雪,不愿意为帮助良册惹祸上身。

那总有围追阻拦时心有不忍的,厮杀时放水的,不管怎样总归百利而无一害。

何况,那浮屠宗的副宗主,好歹是一条人命,尽管言语嚣张了些,但罪不至死。

而且根据他了解到的信息,这个赵副宗主忒不受人待见,就算良册不杀他,十二道宫的人也根本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柳绪师弟此话生分了,在下赵未海,前些日子不是刚拜会过贵师门吗?”

观景阁楼中又传出声音,且见那被骂了乌龟王八的赵副宗主,正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向那名叫柳绪的矜贵少年拱手。

“哦,我当是哪个脸皮厚的来了,原来是你呀。”柳绪放下手中糕点,有些耐烦地道,“我师门的丹药金贵,本不会卖给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宗派,你若有自知之明,应知我庄师兄肯赠丹给浮屠宗,看的是谁的面子。”

赵未海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明白柳绪是在嘲讽他,他摸了一把胡须,面色平静地道:“师弟言之有理,实不相瞒我浮屠宗的几位老祖的确师出司命道宫,而今另立山门理应念在昔日恩情上,给势微的旧主留些脸面。”

话说到一半,赵未海端起茶杯润了一下喉,“但是在座的诸位也不想想,当年司命道宫是因何事封闭山门,而门中弟子又为何死伤过半,纷纷叛出仙门自寻生路,这件事你们有哪个是清白的?”

赵未海喝过茶,一扬手中折扇,逐一从其他仙门弟子的身上扫了过去,言外之意是说他浮屠宗上下是背叛仙门的小人不假,可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被他言中痛楚,本是不屑于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可此时却像是被人抓住了马脚般,只能忍而不发、默不作声。

“那件事?”一直在用灵力偷听楼上谈话的鱼怀隐抓住了重点。

观景台中的寂静让他意识到,赵未海口中的那件事,一定是十二神煞道宫约定俗成的禁忌。

而这个禁忌,牵扯的人数之多,影响之大,居然能让众仙门在提及此事时,一致选择闭口不谈,这其中定有蹊跷。

可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没有半点印象,关于原主的记忆,他不是早在七星镇的时候,就已经全盘接收了吗?

“嘶——”过度的思考,让鱼怀隐感觉后脑一麻,脚底发软,险些栽倒过去。

“师尊怎么了?”良册及时扶腰将人拽了回来。

“无事。”站稳后,鱼怀隐醒了醒神,心道这不是吃瓜,吃到自家房子塌了吗。

他正疑惑着,却见一青衣佩剑的冷面青年,将目光投向观景阁楼下方的同心圆中,似是在寻找什么,最后看向他和良册所在的方向。

被发现了?鱼怀隐微微皱眉,以他现在的能力,他能看得出在场所有人的修为境界,所以笃定了自己偷听的行为,绝不会被发现。

难道是?他侧头看向良册,果然见到小徒弟的一双狼眸不知在何时变成了碧色,且正以一种非常凶戾神情,盯着那名青龙道宫的弟子。

煞气伴随着汹涌而来的记忆攀上无形剑的剑身。

良册认得这张脸,六年前当他心存最后一丝希冀,即将要爬上最后一级天梯成功进入仙门时,便是此人将他当作垫脚之物,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末了,在天梯玉门关闭的一刻,这人还将一口痰吐在他身上,对他道:“一个废物而已,就不要浪费这最后一个宝贵的名额了吧,你便是拿着司命道宫的举荐信又如何,还当真以为这九重天上,会有人等着你,痴人做梦!”

接着失去行动能力的良册就被前来打扫尸体的仙门弟子,当作死人拖下了天梯。

他睁大了双眼看到昔日鱼怀隐留给他的信,在那冷面青年的剑下化作细碎的纸屑。

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司命道宫的人出现,鱼怀隐也没有依照承诺在天梯上等他。

记得贪狼祭台上,当他醒来看见遍地尸骸,整座王城都被大火笼罩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可不久之后他才知道,他还可以更疼。

那时,良册认为自己被骗了,被彻底的抛弃了,恨也就在心底扎了根。

心中的杀意被激起,良册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足以说明他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

鱼怀隐见状也不由得多看了那冷面青年几眼,他没瞧出什么异样,遂不知良册和此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些担忧地道:“你认识他?”

“不……”耳边的关切声让良册冷静下来,无形剑瞬间在掌心消失,他收敛自身戾气,转头看向鱼怀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弟子不认识他。”

鱼怀隐见小徒弟想玩大灰狼变小白兔的把戏,也不急着拆穿,他知道良册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他。

主角长大了,棍棒教育和念经唠叨并不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叛逆少年,还是见招拆招吧。

一想到未来,他们还有很长的岁月,可以了解彼此,鱼怀隐不自觉地抿起一抹笑意。

反倒是良册,当鱼怀隐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走时,他才敢偷偷地看向身边的人,同时在心底默念,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一定要搞清楚,当年那冷面青年说的,“司命道宫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这个废物。”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还有,为何再相见,鱼怀隐的性情似乎变了许多,他真的只是为了自己而来吗?

良册暗自猜度着。

阁楼中,在冷面青年发现那针对他而来的杀意,在出现片刻又消失后,他轻咳一声,似是不想让这桩陈年旧事,被有心人听了去,“此事勿提,莫耽误了时辰。”

其余仙门弟子闻言,皆神色各异的点点头。

“既然赵副宗主来了,而浮屠宗与司命道宫本就一脉相承,选些合适的弟子也无妨?”

一名身穿寒光铁甲的白虎道宫女修,低头摆弄着手甲,她看了这半天的戏,越发觉得这些人装模作样的很,远不如她的傀儡有趣。

“那便开始吧。”之前一直沉默不言的紫衣青年睁开了眼睛,示意了一下站在身后的童子。

得了仙门的吩咐,青铜鼓旁只见齐爷对守卫交代了什么。

那鼓声又起,在场之人手中名帖上的异彩散去,在空白处依次出现了十二道宫的名字。

众人交头接耳一番,才发现每张名帖上所显示的仙门排行各不相同,均是根据个人所缔结的护道者与十二道宫的锲合度自行分配的,名字越靠前的仙门,说明越适合自己修炼。

一时间,整个封林台像炸了锅似的,往来者纷纷按照名帖上的指示,往自己心仪的道宫走去。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鱼怀隐看着穿梭来往的人群,形势果然如朱雀道宫那名女修所说,报名队伍排得最长的,当属以御兽著称的天牢道宫为首。

而司命道宫所在之处,冷清的门可罗雀不说,竟连个负责接引的弟子都没有,还叫浮屠宗的人将位置占了去。

太丢了人,也不知那位已故多时的真正司命道宫小掌门,看到自己的仙门落得如此下场,会不会难过?

“你要去司命道宫修行?”

鱼怀隐正感慨着,忽听司命道宫的观景阁楼下,一个身材魁梧的浮屠宗弟子似一堵墙般的,拦住了想要走上观景台的良册。

“正是。”在那人嘲笑的眼神里,良册坚定地道。

“省省吧,你没看到名帖后面的标注吗,司命道宫名存实亡,已经有近二十年,再没招收过弟子了。”

大个子干笑几声,想着他反正也闲着无聊,就用指骨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道:“小子把你的名帖拿出来,想学风水堪舆之术,到我浮屠宗门下也是一样的。”

二十年,那岂不是早在鱼怀隐当年下界时,司命道宫已然发生了变故,难不成这一切真的另有隐情吗?

良册思量着,似是还想从大个子的口中套出更多话来,在递上名帖的同时,他偷偷地握住藏在袖中的破妄刀。

他深知自己并没有在神林中找到护道者,所以这名贴上并不会出现适合他修行的仙门名字,而一旦此事暴露,他需得立即挟持此人,让这大个子替他遮掩过去。

“是吗?那还要劳烦师兄帮我指点一二了。”

“好说,好说。”

果然大个子在接过名帖后,立刻大叫起来,“你根本没有缔结护道者,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这惊呼声所吸引,目光纷纷看向良册,连齐家的守卫也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师尊!”良册也是一愣,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那把本应该抵在大个子背后的破妄刀,此时竟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而施法的人正是鱼怀隐。

“有人想捣乱,还不快抓住他。”大个子趁机逃走,站在一众守卫后面指着良册喊道。

又一次被骗了吗?

良册看着越逼越近的齐家守卫,俨然已经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却忽然感觉到有一阵柔和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了,直直地将冲向他的人打退。

“谁说他没有护道者,本神不是在这儿吗?”众目睽睽之下,鱼怀隐有意模仿着白十三的口气喝道。

“你又是哪个?”那大个子没想到良册还会有帮手,他怒不可遏地看向鱼怀隐,似是想从那片黑纱之下瞧出点什么来。

他还就不信了,任此人气势再怎么嚣张,这斗笠下还能飞出个鸟来?

鱼怀隐听着大个子的质问,又见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将目光转向良册,准备演一出他早就计划好的一场戏。

他一步步地走向那满眼震惊的赤衣少年,掌心中的两相知符文闪出一道光华。

“别紧张,幻术而已。”在无人可知的情况下,良册听到鱼怀隐这般解释道。

然而还不等良册做出反应,鱼怀隐便咬破自己的食指,在良册的眉心间落下一道法印。

“吾乃雪山白凤凰——”鱼怀隐一字一顿地道。

话音落,他的背上蓦地生出一双似雪凝霜的凤凰羽翼,透明的尾羽与寒冰所化的翎羽,在风中微微飘动着,浮现出异常华美的银白纹路。

有雪片片坠落,似是春日枝头的飞絮,雨过天晴后的梨花,萦绕在每个人的身旁。

可对于良册来说,此情此景,却恍若天光乍破,来者所说的每个字都化作了他的心跳声,他听见鱼怀隐说,“我来为你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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