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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 第四章 名媛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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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姐在上流圈子有个局,都是一些官商权贵,和一年到头见不到丈夫的饥渴富太太们玩儿的,叫名媛俱乐部,前身是保利俱乐部分场,后来老板脱离京圈儿单干,不过也算走运,前不久保利让警察扫了,名媛俱乐部逃过一劫。

在粤圈儿的人都知道这家俱乐部,比当初京圈的天上人间还火,属于特别高端的会所,男女公关都是模特的材料,很出挑,生意不对老百姓开放,只伺候达官显贵。

俱乐部包房分钻石,皇家,豪华三种,进哪种包房,才能挑对应档次的嫩模,所以钻石包经常是排着队都进不去,有钱不在乎多花个万八儿的,让自己老二舒服了才是要求。

我之前一直以为嫖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很少,除非是特有钱的寡妇,后来才知道有钱人没什么不能做的。

上层社会夫妻貌合神离的很多,男人看到满脸皱纹臃肿衰老的妻子就像吃了屎一样恶心,外面当然会包养个年轻娇嫩的,老婆长久得不到滋润和满足,也就出轨了,包养情夫危险系数太大,男人知道了离婚一分钱都捞不到,这种高档俱乐部的男公关玩儿完拍屁股走人,私密很高,是许多富婆的首选。

圈子里熬出头的姐妹儿也是这里常客,倒不是钱太多没处花,而是心里空虚,背后金主不是丑就是老,有的还虚,二三十岁的女人能满足得了吗,几乎所有二奶都背着金主在外面乱搞。

男人总幻想着家里妻子是自己的私有物,外面的女人多睡一个赚一个,其实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最可悲,他们头顶戴着妻子给的绿帽子,花钱养着二奶和二奶的男人,每天人五人六的落在外人眼中就像一个笑话。

我们几个跟着宝姐上楼,侍者和她很熟悉,除了我都是这里的回头客,他想要认识一下,我没有理会,宝姐递给他几张小费,斜了我一眼,“忘了这位夫人的脸,明白吗?”

侍者笑着说宝姐的脸我都记得,这位夫人比您腕儿还大吗?

宝姐用手指掐了掐侍者的脸蛋,“我算什么啊,你嘴倒是挺甜。”

我们进入包房,正对着门口的一扇屏风后传来一个女人非常放荡的笑声,宝姐探头看了一眼,“哟,马太太来得真快,这里最好的公关都让你挑来了吧。”

她说完示意我关门,门关上后马太太推开屏风,她正坐在四个男人中间,身上的贵妇裙歪歪扭扭被脱到肚子上,露出黑色蕾丝的胸罩和暗黄松垮的皮肤,她满脸潮红,拥挤的皱纹里笑出一层厚厚的浮粉,身体像没了骨头挂在男人怀里,手往他裤裆里摸,一个劲嚷嚷真大。

这四个男公关都非常年轻,其中一个长得特别像娱乐界特别火的l男星,白白净净很清秀,马太太一眼瞧上了他,问他多大,男人说二十二。

越是老男人越喜欢小姑娘,自己孙女的年纪玩儿起来才爽,马太太这种五张多的老女人也喜欢年轻小伙,年轻的**可以让她享受从丈夫身上得不到的快乐,让她焕发青春。

她手掌在男人的脸和胸口抚摸,“年轻真好,做这个多久了。”

男人说刚毕业,不久。

马太太很高兴,她问是雏儿吗,男人说不是,但接过的客人不多。

马太太让他抬头看自己,问他老吗,男人当然说不老,风韵正好。

马太太笑得直接倒在他腿上,她告诉宝姐她要这个,谁也别和她抢,她抓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上,红着一张脸告诉他伺候好了以后长期包他,让他吃香喝辣。

蕾蕾正在和一个健美型的洋鸭子喝酒,几杯酒下肚有些醉了,捧着男人脑袋往自己腿间按,外国男人口活特别棒,而且很有技巧,蕾蕾被搞得一直大叫,宝姐看到这一幕在她**的屁股上掐了掐,“看你的骚德行,让你金主见了活扒了你的皮!”

蕾蕾被那个老外搞得**了好几次,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挺尸。她们好像都特别喜欢这种**趴,也不避讳,甚至连被子都不盖,自己叫,听别人叫,看别人交欢的**,觉得很刺激。

我受不了空气中那股味道,我告诉宝姐我先出去,她不让我走,非要给我找一个好的。

我说你逗我吗,我敢背着周容深乱搞吗,让他知道他能一枪毙了我。

宝姐说没人知道,又不是雏儿,告诉这些鸭子轻点,别留痕迹不就得了。

她推搡那名公关去给我叫两个来,我拦住不让,正和她拉扯,忽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非常嘈杂的动静,像是一大批人忽然闯入,其他包房传出几声惊叫,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都特别慌乱,我脑海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我朝蕾蕾大声喊快点穿衣服!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包房门被狠狠踢开,几名持枪刑警迅速包围住我们,为首的领队看了一眼这副香艳**的景象,“市局扫黄,带走。”

马太太吓得钻进被子里不敢出来,她可是官太太,而且是市局的官,这些人就算不认识她,带回去一查也势必知道她和副局的关系,这是多大的丑闻,她哪里扛得住,刑警扯了几下被子也扯不动,“郑队,这里还有一个。”

郑队已经认出了宝姐,宝姐一点不慌,她特别稳点了根烟,“老郑,公办?”

“林宝宝,又是你。”

“别说又啊,你们吃皇粮,我也得赚钱糊口,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她说着话指了指藏在被子里不住颤抖的马太太,“别掀,掀了你吃罪不起。”

郑队问那里是谁,宝姐勾了勾手指让他弯腰,他当然不会弯,蕾蕾从床上下来被刑警喝令出去蹲在墙角,门外走廊已经蹲满许多没穿衣服的男女,马太太从被子里探头看了一眼,郑队正好瞧见她的脸,他一愣。

第五章 出面捞人

刑警问他掀不掀,郑队小声跟他说了句什么,他把衣服扔到被窝里,等马太太穿好后用报纸挡住她的脸,从后门送了出去。

宝姐还想为我开脱,我朝她使眼色,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敢亮出周容深的身份,大不了我就耗着,反正我没嫖。

我们被刑警带出包房,蕾蕾蹲在一片白花花的**中哭着问我,“何笙,怎么办啊,我不能进局子,让王处知道我搞鸭子他非打死我不可,他之前的小三就因为背着他乱搞差点瞎了一只眼,我以后还要在圈子里混饭吃,我不能出事。”

宝姐走在最后面,她一脸傲慢把烟掐了,郑队接了一个电话,他从楼梯口回来脸色就很不好看,他摆手让刑警把林宝宝放了,刑警不干,问他为什么,他骂了句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宝姐被放走之后,刑警把冰冷的手铐戴在我腕上,我大声说我没有嫖,你们可以调录像,我只是在房间里坐着。

警察冷笑问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不嫖你来干嘛,吃饭?

他根本不给我辩解的机会,我被一阵蛮力推搡进队伍中,和那些低着头哭哭啼啼的公关嫖客一起押送上警车,我看着玻璃外不断闪烁的警笛,以及眨眼间被查封的俱乐部,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天晚上市局二十多间审讯室都被俱乐部里扫出来的人占全了,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有嫖客的家属赶来赎人,妇女崩溃嚎啕撕扯着自己丈夫的头发和手臂,大声唾骂还有没有良心,把老婆孩子放在家里自己出来潇洒,有点钱就没有人性了吗?

那些平时众人拥簇呼风唤雨的大老板此时连鞋子都没穿,面对老婆的打骂一声不吭,胸口还裸露着被按摩小妹抓出的指痕。

扫黄我三年前经历过一次,号称南省最大的扫黄,扫的是z州皇家壹号,当时宝姐手底下的最火的几个嫩模去那里出外台,我刚要进包房警察就进去了,我侥幸逃过一劫。

皇家壹号倒台,相关夜场都停业整顿,几乎毁掉了南省风月场一个时代的夜夜笙歌。

宝姐手下名号最响的外围都完了,从局子出来早不是她们的天下,喜新厌旧的臭男人们把她们遗忘得干干净净,换了新的温香软玉,一拨又一拨的姑娘走红,踩着前一批风尘里栽跟头的姑娘上位,像疯了一样纠缠掳获着更大的金主。

我亲眼见过那么多交际花的凋零。

坠落在肮脏的泥土中,连尸骨都没有。

美貌是资本,手段是王牌,聪明是铠甲,这些女孩就拿着这三样利器,做着空手套白狼的富贵大梦。

审讯进行到一半一名刑警从楼下风风火火跑上来,走到郑队的办公室敲门叫他出来,郑队听他汇报完一愣,他问真的来了吗?

刑警说车就在楼下停着,是他私车没错。

他话音刚落周容深从一楼的梯口出现,带着两名肩章是副处警衔的下属,他穿着一身黑色警服,气场特别强大,我看到他有些发懵,他经过我面前时没有看我,大踏步走向尽头的审讯室,郑队看到他立刻迎上来,“周局,这么晚怎么惊动您大驾了。”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墙根处的几十个男女,“听说你们扫了名媛俱乐部。”

郑队从口袋里掏烟盒,被周容深拒绝,他自己也没抽,又放了回去,“我们盯这家很久了,马副局就是常客,有个叫林宝宝的,他亲自给我打电话保了她,说如果我敢抓她进来,明儿乌纱帽就得丢,其实他老婆也在,我让她走后门跑了,局长夫人嫖鸭子,传出去这丑闻捅大了,您说这个俱乐部的水深不深,背后牵着太多咱们的同僚。”

周容深用一只手整理头上戴的警帽,他漫不经心问,“没抓错人吗。”

郑队有些茫然,都是俱乐部包房里抓出来的人,怎么可能错,他心里拿不准这话的意思,跟随周容深过来的下属将郑队叫到一旁,在他耳朵旁说了句什么,他表情猛然一僵,下意识看向我,我避开他的目光,他又将视线移到周容深脸上,“这…”

下属问他副局不敢得罪,咱正局你敢?周局什么时候亲自出面捞过人。

郑队当然不敢,他跑到我面前亲自打开手铐,压低声音道歉,“何小姐,您多担待,我不了解情况,做事鲁莽您不要往心里去,您要是刚才就支会我一声,我怎么也不敢把您抓进来。”

我没有说话,我看到周容深已经走了,我急忙要忙,宝姐人脉广,当初上海外滩不是白混的,据说给勾搭了一个电视台的副台长,没什么名气,但钱不少,明确表态不离婚,也不能让老婆孩子知道,限期一年,一百万。

蕾蕾眼光高,根本瞧不上他,只是被王处长甩了想找个依靠过渡下,电视台的领导没发展,不如商人钱多,在社会上也没多大权,她想要傍官。

她早就问宝姐有没有市局的资源,宝姐有,可不敢扔给她,仕途的人眼光太高,规矩也多,她觉得蕾蕾资本不够,在她眼里非得有我的手段她才敢往官场的爷怀里送。

周容深这种难伺候的主,我也陪了快两年,其实这些爷脉很好摸,只是身份太牛了,让人骨子里怕。

他秘书在第二十天早晨给别墅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周局长不出意外明早回来。

我问他周夫人知道我的存在吗。

秘书说知道。

我当时脸都白了,我最怕他不要我了,我不愁金主,可我私心想跟着他,我习惯了每个晚上看到身边躺着的男人是周容深,这么多年混圈子,从没有一个男人让我心里这么踏实过。

尤其这次我进局子,一般人捞不出来,也不会费那个劲,他为我做了,给我的触动太大了。

我问秘书他回来是和我摊牌吗。

秘书说周局长之前怎样,以后还怎样,不存在这个想法。

我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没有这件事我可能还感觉不到周容深对我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他不单纯是我的金主,在物质上满足我,他已经是我在这座城市的依靠,我再也不想回到被男人送来送去的日子。

我给宝姐打电话告诉她明天打保龄球的约会取消,我在家里陪周局长,她挺替我高兴的,她说何笙,我早就看出你有本事,绝不只是给男人当三儿的料,别人我不敢保,如果你使点手段和他老婆斗一回,谁赢谁输真不一定,周太太这个身份不是钱那么简单,还有权,那是男人女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我撂下电话手心里都是汗,周容深的夫人,我想都不敢想。

我离开别墅去了我之前经常光顾的一家法式餐厅吃早点,周容深带我来过几次,他这人活得很精致,吃喝从来不将就,当然只有有钱才能享受,没钱也精致不起来。

他送过我一枚梨形粉钻,三克拉,圈子里姐妹儿见我戴问我哪来的,是不是傍了一特有钱的老板,后来我打听了下值好几百万,我没问他怎么有这么多钱给我买珠宝,官场不都这么回事吗,不该问的不问,是情妇的基本操守。

我坐在橱窗喝咖啡,忽然视线里闯进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是薇薇,她拎着包怒气冲冲从一辆跑车里下来,径直进入旁边一家五星级温泉酒店。

她那样特别像来捉奸的,薇薇脾气暴,顺着行,呛着一点都不行,她几乎每任金主分开都闹出不小的动静,我找服务生结了账走出餐厅,站在宾馆门口等了会儿,靠近假山旁边的电梯门打开,出来一男一女,男人看轮廓有些老,女人很年轻,像是父女,但又搂又抱的姿势一看就是恋人关系。

他们出来之后薇薇也从旁边的楼梯跑下来,她一脸涨红跟在男人身后,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出差,不是来开房吗。

男人很不耐烦推搡了她一下,搂着娇滴滴的新欢走出酒店,停在门口的一辆银色奔驰闪了闪车灯,司机下来把车门打开,恭迎男人上车。

薇薇不肯罢休扯住男人的手臂不让他上车,“郑老板,我刚才语气冲了,我错了,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给我的卡里面怎么没钱了,保姆让我收拾东西离开,这是你的意思吗?”

我这才知道这位郑老板就是外面包了一对表演系姐妹花的薇薇第七任金主,薇薇跟他最惨了,圈子里一些聚会上根本抬不起头,全都是过季的衣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郑老板挤满皱纹的脸上都是厌弃和反感,他狠狠甩开薇薇扯住自己的手,“你跟我也有半年了,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我们这种关系不就是好聚好散吗,你纠缠什么?你现在住的公寓丽丽很喜欢,你走了她才能进去住,我之前给你买的衣服你可以带走,可你要是继续吵,我什么都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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